枕上卧枝

星空蓝与山伯10.0【或许你从来不是山伯】

baixiaorou:





晓波这趟动车之旅在朋友圈里被传成了京沪爱情线,一趟下来感情突飞猛进。具体进展到了什么地步,晓波没松口,但从他每天笑得跟桃花朵朵开似的就能看出一二。




星空蓝补办各种证件,早出晚归,两人忽然就几天难得见上一面。




这天晓波堵住了星空蓝,拉他出门吃饭。




星空蓝说,后海?




晓波点头。




星空蓝说,不去。




晓波说,我这回真请你吃饭,绝对不是泡面。绝对不是我姐那儿。




星空蓝拿起遥控器开电视机。




晓波说,当真不去?




星空蓝说,当真不去。




晓波说,果然不去?




星空蓝说,果然不去。




晓波说,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。你去不去。




星空蓝冷冷淡淡酷酷的看了一眼晓波。












俩小时后。




星空蓝和晓波坐在后海一酒吧的卡座里。




邓子一帮人也在。




一开始大家摇骰子算点划拳,晓波叹气,说,怎么你们还在玩这个。




邓子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,再看晓波,说,你有新鲜的?




晓波卷袖子,说,要说新鲜的也不算,只是积淀了五千年的祖国文化历史传承。




星空蓝挺有兴趣的看着晓波。




邓子等人更好奇,问,是什么?




晓波说,(卒瓦)cei丁壳。




邓子等人齐刷刷嘁的一声起哄。




星空蓝笑得前仰后合。




晓波嫌弃,你这人笑点怎么这么低。




星空蓝抿住唇忍住笑。他今天又穿了那一身星空蓝大毛毛衣,配一金光霹雳大耳钉。黑色的牛仔裤,腿又长又直,伶仃伶仃的,像鹤。




他靠在晓波身边,看着晓波用cei丁壳大杀四方,边看边笑。




晓波鄙视其他人,手下败将。还有谁人应战。




邓子说,晓波,你有能耐你摇骰子。




晓波说,摇就摇。




一摇就连输了六把。




晓波看了看星空蓝,说,到你出场了。




邓子说,就他?




晓波拍了拍星空蓝的肩,贼子休要猖狂,我有悍将在此,三刀之内必斩尔等于马下。




邓子说,我就不信了,来!




星空蓝卷起一只袖子,手指修长,拿起了骰盅,哐啷啷一摇。




要几点开几点。




晓波得意的啊,搂着星空蓝,一个劲儿的说,看看这是谁,这我哥们儿!




这头正闹腾,晓波感觉到一股视线,他循着看去,看见了吧台边坐着上一回那鼻环小子。




鼻环眼神不善。




晓波更不善。




两人互瞪了一会儿。鼻环的视线到了星空蓝身上,溜了一圈,十分不屑十分鄙视十分看不起。




晓波火了。




鼻环挑衅扬眉。




晓波忽然一把搂住星空蓝。




星空蓝背对着鼻环,没发觉异常,被突然一搂,还没回过神来。




突然,脸颊上被晓波‘啵儿吧’的一口!




鼻环脚一崴从吧台跌下去,撞着了俩路人,顺带打翻了一杯酒,狼狈不堪。




晓波爽了,回过头,发现星空蓝跟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自己。




邓子一堆人也是傻眼。




晓波看了看一桌人,抹了抹嘴,说,“喝多了。我去洗把脸。”




说着就站起来,晃去洗手间。




邓子清了清嗓子,“没事没事,继续继续。”




星空蓝惊魂未定。




邓子说,“内什么,你别介意,晓波人就这样。”




星空蓝摸了摸被亲过的面颊,点了点头。












晓波回来,仍旧在沙发坐下。


 


邓子说,晓波,上回去你家找你你不在。




晓波说,你找我?干嘛不打我电话?




邓子说,就顺路经过。




晓波说,我最近没在家,住他那。




晓波指了指星空蓝。




邓子哦了一声。








过了会,邓子捂住胃说,诶哟我这胃。




晓波说,你又胃疼了?不能喝就少喝,迟早喝进了八宝山。




嘴上这么说着,却是站起来,说,我送你回家。




邓子说,我疼得走不了道,你帮我先去买点止疼药。




晓波说,就你麻烦事多。




说着就叫来服务生,要上一壶热水,然后嘱咐了星空蓝照顾邓子。










这家酒吧老板和邓子他们都熟,就把员工休息室让给邓子休息。




邓子和星空蓝坐在一条靠墙的长板凳上。




邓子闭着眼,靠着墙,仰着脸,忽然说,晓波这人特仗义。




星空蓝看了邓子一眼,没说话。




邓子继续说,甭管他以前对你是什么态度,现在我看得出来,他是真心对你好。是真把你当兄弟。




星空蓝垂下眼。




邓子说,他一旦把谁当了兄弟,就能为谁赴汤蹈火。你别害他。




星空蓝一下看住了邓子。




邓子也睁开了眼,看着星空蓝,说,晓波跟你们不是同一道的人。




星空蓝开口,什么意思。




邓子说,我起初没认出来,你刚刚摇骰子那会儿,我想起来,我见过你。






邓子说,你在兰桂坊待过吧。




星空蓝一笑,说,十个香港人,十个人待过那儿。




邓子说,佐敦道酒吧呢。




星空蓝看着邓子,他的眼睛泛出烟一样的雾气,晦暗难明。












那年邓子和一帮朋友头回去香港,到了兰桂坊,看见一个酒吧就抬脚往里走。




被当地的朋友拉住,说不能进。




邓子说我年满十八了怎么不能进?




朋友说,这是一纯GAY bar,你进不进?




邓子噫的一声,连忙挪后一大步。




不过出于好奇,他还是往里看一看。隔着宝石一样流光溢彩的玻璃,看见有人摇一只骰盅。揭盅一刻,那人眉毛一挑,笑了起来,笑得嚣张,笑得浓艳。






那人是星空蓝。








邓子站起身,其实也没有胃痛,无非就是想支开晓波。




邓子拍了拍裤子,说,你有分寸,咱有情分。你要对晓波动不该动的心思,那就别怪咱们不给面子。




说完,出去了。




星空蓝一个人坐在屋子里。










晓波买好了止痛药,火急火燎的赶回来。却听说邓子已经先回家。




晓波先确定了邓子是有事才回家的,不是因为胃疼。是打车回去的,也不是救护车。




这才靠了一声,嘟囔一句,这人能不能靠点谱,下次见到我恁死他。








被这么一搅。晓波和星空蓝也没心思,索性打车回家。




星空蓝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座上,没说话。




坐在后座的晓波倾了倾身,说,你怎么了?




星空蓝半回过头,笑了笑,嗯?




晓波说,我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。




星空蓝说,可能喝多了。




晓波说,那你睡会,到家了我叫你。




星空蓝点了点头,闭上眼。










到了家。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堂。




星空蓝忽然停下脚步。




大堂里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一直倚墙站着。此刻见到了星空蓝,便站直了身。




晓波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是香港同胞。和星空蓝俩人打扮的风格太一致。




晓波看看星空蓝,问,“你朋友?”




星空蓝说,“你先上去。”




晓波看了看那人,“他谁?”




星空蓝冲晓波笑了笑,“没事,我的一个老朋友,我跟他说两句话。你先回家。”




晓波只得按了电梯,先上楼。






 


星空蓝看着黑风衣,神色一下子冷淡下来,“你来做乜。”




黑风衣走到了星空蓝跟前,“你唔返来,我只能来找你。”




星空蓝拿出烟来点上,吸了一口。




黑风衣神情黯然,“我知你憎人纠缠不清。”




星空蓝说,“既然知道,又何必来。我同你讲得好清楚,大家唔缘。”




黑风衣哀求,“再卑次机会我?”




星空蓝衔着烟。




烟徐徐升上去,升过他的眉头和发,他的眼睫与冷淡。




黑风衣伸手摘掉了星空蓝的烟,吻上嘴唇。




星空蓝心底漠然,伴随一些些厌倦。




他伸手按住黑风衣肩头想推开。




黑风衣知他意思,心中越发惨淡,分开双唇,略略后退。




星空蓝却鬼使神差的一转头。




看见了晓波。








多么狗血多么电视剧。










一瞬间山呼海啸。




一瞬间花花世界分崩离析。










晓波看着星空蓝。




星空蓝满脸错愕。




晓波往后退了一步。




星空蓝一怔,似乎想叫自己。




晓波转身拔腿就跑。



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,




但是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那儿。










晓波的脑子嗡嗡的,心里慌得地动天摇。




张晓波,你冷静,没事儿,就像上回他和自己的那个拥抱,那就是和外国友人一样一样。




可是外国友人会嘴对嘴亲吗。




晓波想,天哪。




晓波想,世贸天阶那一回。




晓波想,我在他家住了那么久。




晓波想,天哪。










天哪。














星空蓝追着晓波出去。追了两条街,终于追不动了。




他停下来,双手撑住膝盖直喘气,看着晓波的背影,苦笑不已,这小子真够能跑的。怎么不去奥运会?




笑着笑着,笑痕淡去。








我唯一想为你做的,是你唯一不让我做。




你能为我赴汤蹈火,只是不能爱我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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